消費者業務受阻后的華為,在想盡一切辦法往更廣的領域開拓新的水源。如今,華為組建了5個軍團,并在籌建10個預備軍團。反觀華為過去30多年的發展史,華為每一次都能通過組織形式和架構的調整,來對新形勢和新變化快速做出反應。
01
華為再任命10位預備軍團長
為了開拓新的水源,華為在想盡一切辦法。
在2021年10月29日華為舉行五大軍團組建誓師大會之后,這家正在進行業務調整的科技巨頭又在軍團方面有了新動向。
近日,華為總裁任正非再次簽發文件,成立軍團預備工作組,并任命10位預備軍團長。
10個預備軍團包括了互動媒體(音樂)、運動健康、顯示芯核、園區網絡、數據中心網絡、數據中心底座、站點及模塊電源、機場軌道、電力數字化服務,以及政務一網通。
在這些預備軍團中,有兩個與消費者業務相關,一個與海思相關,其后幾個多與企業業務相關。
與去年10月華為誓師大會時宣布的五大軍團(煤礦軍團、智慧公路軍團、海關和港口軍團、智能光伏軍團、數據中心能源軍團)不同,預備軍團將給一段運作時間,看效果來決定是否“轉正”。目前,這些預備軍團大都在籌備中,跨部門進行人員和組織的準備。
△十大預備軍團長
從華為官網等介紹信息來看,預備軍團團長多為華為老人,大都有20年以上的行業從業經歷。和華為以往業務一樣,軍團不僅要面向國內市場,也要立足全球,所以選出的軍團團長通常都具備海外工作經歷。
其中,互動媒體(音樂)預備軍團長吳昊于2008年加入華為,是華為消費者互聯網領域的第一位產品經理,先后主持過華為賬號、天際通、云空間、生活服務、應用市場、游戲中心等的全球業務工作,擔任消費者云服務副總裁、消費者云服務應用市場業務部總經理。
運動健康預備軍團長張煒,工作多集中在可穿戴和健康數字化領域。2021年10月,他主持發布了華為運動健康全棧升級戰略。張煒畢業于華中科技大學,2000年入職華為,為華為消費者業務智能穿戴與運動健康產品線總裁。
顯示芯核預備軍團長羅琨1999年9月入職華為,是海思顯示總經理,在顯示芯片領域非常資深。
園區網絡預備軍團長丁耘(代)是這次預備軍團長中管理職級最高的一位。他是華為常務董事,畢業于東南大學,1996年加入華為,目前擔任華為三大業務BG中兩個業務BG——運營商BG和企業BG的總裁。
數據中心網絡、數據中心底座兩個預備軍團長均為汪濤(代),他也是華為常務董事,任ICT基礎設施業務管理委員會主任,畢業于西安交通大學,1997年加入華為。
站點及模塊電源預備軍團長侯金龍(代),是華為數字能源技術有限公司總裁。最近深圳市公布的11個重點項目中,就包括了位于福田區香蜜湖的華為數字能源總部及研發基地項目,總投資40億元。他畢業于上海交通大學,1996年加入華為。
機場軌道預備軍團長王國鈺,也是一位行業資深人士,現為華為全球交通業務部總裁,有迪拜機場數據中心、樟宜機場視頻監控等數十個項目經驗,也主導過深圳機場等大型客戶的數字化轉型項目建設。他畢業于北京交通大學,2006年加入華為。
電力數字化服務預備軍團長孫福友,現任華為企業BG副總裁、全球能源業務部總裁。畢業于東北大學,1998年加入華為。
政務一網通副預備軍團長楊瑞凱(主持工作),是華為最早試水公有云業務的人,任華為公司副總裁、數字政府總裁。畢業于信息工程大學,1999年加入華為。
02
“軍團作戰”有更多的自主改革權限,能充分釋放生產力
華為“軍團作戰”模式第一次高調亮相是在2021年10月底的誓師大會上,實際上在此之前,華為內部就已發文,正式成立了海關和港口軍團、智慧公路軍團、數據中心能源軍團和智能光伏軍團四大業務軍團,加上2021年4月成立的煤礦軍團,華為已先后成立了五大業務軍團。
煤礦軍團組建于2021年4月,由原華為運營商BG總裁鄒志磊董事長;10月11日,華為發文正式成立另四個軍團。楊友桂擔任數據中心能源軍團CEO;陳國光擔任智能光伏軍團CEO荀速擔任海關和港口軍團CEO;馬悅擔任智慧公路軍團CEO。
任正非在成立大會上做了簡短講話,他說:“我認為和平是打出來的,我們要用艱苦奮斗,英勇犧牲,打出一個未來30年的和平環境……讓任何人都不敢再欺負我們,我們在為自己,也在為國家……為國舍命,日月同光,鳳凰涅槃,人天共仰!歷史會記住你們的,等我們同飲慶功酒那一天,于無聲處聽驚雷!”
任正非曾表示,希望通過軍團作戰,打破現有組織邊界,快速集結資源,穿插作戰,提升效率,做深做透一個領域,對商業成功負責,為公司多產糧食。按照華為內部人士的說法,公司集中各個BG的精兵強將,打破邊界打通資源,形成縱向能力對重點行業進行突破,并創造新的增長引擎。
自10月29日組建成立后,華為“五大軍團”迅速出征,捷報頻傳,正推動5G加速走進工業場景。
2021年12月1日,華為煤礦軍團與國家能源集團寧夏煤業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寧煤公司”)簽署戰略合作協議,雙方將建立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推動煤炭、煤化工產業數字化轉型。
“本次簽約是寧煤公司與華為公司建立長期合作的里程碑,更是攜手走向能源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開始。”華為公司高級副總裁、煤礦軍團董事長鄒志磊在簽約儀式上說。
在此之前,華為海關和港口軍團、華為智慧公路軍團已先后拿下訂單。
03
軍團并非從零起步
自2019年受到美國打壓后,華為的業績出現了實質性影響。2021年的營收為6340億元人民幣,同比下降了28.9%,這是幾年來首次下滑。而與營收下滑相對應的是,華為2021年的分紅也同比去年下降了15%。
任正非在2021年2月造訪山西時曾對外做過解釋,華為的做法效仿了谷歌的“軍團”,將基礎研究的科學家、技術、產品、工程、銷售、交付與服務專家集結在一個部門,目的是縮短產品進步的周期,在行業中多產糧食,在重點行業中起到明燈效應。
任正非在2021年2月在山西時提到,“5G時代,主要的聯接對象是企業,比如機場、碼頭、煤礦、鋼鐵、汽車制造、飛機制造,這些都是我們不熟悉的領域”、“煤礦大量是物理、化學問題,對我們是一個新問題”。
華為成立軍團就是要快速突破。“軍團”打破了現有組織邊界,為做深做透一個行業,以及商業成功提供基礎組織條件。
而只有解決了“接不住”的困難,對于艱難前行中的華為,才能獲得寶貴的后續商業成功。任正非曾舉例說,“中國有5300多座煤礦、2700多座金屬礦......煤礦就是機會,這么多煤礦將來產生上千億元價值,上千億元可以養活多少人呀。”
為了達到這樣的目標,華為給予軍團很高的獨立性,不再隸屬于華為的任何地區部和三大BG(業務集團)。軍團是向任老板和輪值董事長匯報的。
華為也賦予了軍團極大的權限,可以銷售公司所有的產品,也可以調配公司的所有研發資源,包括2012實驗室偏基礎的研發,以及產品線偏商業的研發。
值得注意的是,無論五大軍團還是預備軍團,他們的業務并不是從零到一的。這些業務與原來的產品線強相關,比如智能光伏、數據中心能源等,類似特戰隊,本身在華為已具備一定營收規模或者鋪墊,然后在這個基礎上成立的軍團。
從已經成立的五個軍團,到目前的十個預備軍團來看,華為選擇的切入點基本都是基建,民生之根本,對智能化有要求,還可以融合華為5G、云計算、AI、終端等相關技術,并具有可復制性,能夠從點到面。
△在2021年10月29日的軍團誓師大會上,任正非稱:和平是打出來的,我們要用艱苦奮斗、英勇犧牲,打出一個未來30年的和平環境。
04
軍團已建,“仗”怎么打
華為組建“軍團”是為了實現高效運作的一種手段,一方面,華為希望通過信息技術為傳統行為賦能;另一方面在高效運作的過程中,強化華為的數字化能力,促進華為5G的應用落地,讓處于“艱難階段”的華為有質量地“活”下去。
第一,用華為擅長的ICT,特別是5G技術來加速垂直行業智能化。
以率先成立的煤礦軍團為例,華為把信息通信技術應用到礦山中,最主要是幫助煤礦實現智能化。華為能幫助煤炭行業實現少人、無人、安全、高效,這不僅解決了煤礦的安全、高效生產問題,讓煤礦工人可以“穿西裝、打領帶”地工作,也可能帶動山西煤礦機械發展。
比如,通過引入5G技術,剪掉了“辮子”。山西預防瓦斯爆炸的系統做得非常好,但是有4根線連接瓦斯傳感器,兩根電源線、兩根信號線。當我們進來后,瓦斯傳感器就不需要有線了,設備供電使用電池,往上無線傳輸。不僅在坑道里可以隨意布置,而且隨著礦機任意前進,不需要因為布線導致礦機的采掘移動進展變慢,就提高了產出能力;用小型電池低能量地對瓦斯報警器供電,12-18個月更換一次電池即可。
第二,充分釋放傳統行業的技術演進紅利,推動ICT,特別是5G技術的進步。
商用兩周年以來,我國5G建設取得了長足發展。網絡規模、用戶規模在全球都是遙遙領先,但5G后續發展依然面臨著很大的困境,那就是如何與垂直行業緊密結合,工業和信息化部起草編制了《5G應用“揚帆”行動計劃(2021-2023年)》,也是為了打通這個梗阻點。
但計劃如何去落地,依靠誰去落地,靠的就是華為這樣擁有強大技術研發和全棧解決方案的企業。因為他們懂CT懂IT,而且愿意去學習OT,和合作伙伴一起去努力。
第三,多打糧食,努力尋找能生存下來的機會。
眾所周知,由于美國制裁,華為在生產經營方面遇到了很大的壓力。在華為今年上半年業績中,只有企業業務收入實現了增長;原來占據營收半壁江山的消費者業務,出現了大幅下滑。
任正非曾在采訪中提到:“我們現在只想自己多努力,努力尋找能生存下來的機會。煤礦就是機會,這么多煤礦將來產生上千億價值,上千億可以養活多少人。”由此可見,華為組建這些軍團組織與當前所面臨的企業生存困境密不可分,求生存仍然是第一要務。
企業業務的增長,主要得益于在5G等新興ICT技術之下,企業數字化轉型不斷加速,華為打造了覆蓋智慧城市、金融、能源、交通、制造等10余個行業的100多個場景化解決方案。成立軍團也是為了強化服務企業數字化的能力、加速商業落地,為華為多打糧食。只有熬過了冬天,才能迎來春光明媚!
05
華為有過多次組織變陣
2019年4月,遭到美國打壓和制裁的華為,華為就提到要授權消費者業務“軍團化”作戰,提出3年內營收突破1000億美元,5年內突破1500億美元的目標。當時的重點在于組織結構設計和薪酬體系改革。
這種動員和激勵效果是顯而易見的。華為手機在國內的市場份額到達了頂峰,2020年上半年,華為手機在國內的市場份額一度超過45%。這也使得華為集團在艱難環境下依然保持增長。
但因為后續芯片斷供等因素,消費者業務定下的3年內突破1000億美元營收的目標并沒有實現。
所以,華為需要在想辦法解決這個戰場問題的同時,奔赴下一個戰場。2021年,華為五大軍團成立時,打糧食的地方強化了煤炭、海關、公路等toB或者toG的行業解決方案上。正如一位華為內部人士所言,華為希望可以集結內部行業專家,將各個業務的潛力最大地挖掘出來。
任正非也專門解釋,在他看來,是否需要成立軍團,主要看科學家是否需要編進最前線的作戰團隊。
華為消費者BG CEO余承東也認為,高科技行業堅持“精英+精兵”的人才戰略,比螞蟻雄兵戰略要更加高效和有價值,將預研與研發緊密結合,甚至考慮組織合一,更加有效。
反觀過去30多年,華為一直在不斷優化其組織體系,以適應業務發展的需要。從最早的直線型管理,到后來面向區域、客戶、產品的多元矩陣式組織;從產品決定組織到客戶與戰略決定組織,再到現在業務決定組織。
每一次組織轉變的背后,要么是原有組織結構僵化,無法適應現有業務的需求,要么是公司遇到增長瓶頸,需要開拓新的水源。
比如1998年,華為《基本法》將公司組織結構劃分為事業部和地區公司的二元結構。事業部承擔開發、生產、銷售和用戶服務的職責;地區公司在規定市場內開展經營。事業部和地區公司均為利潤中心,承擔實際利潤責任。
大多數時候,為了完成客戶的多樣化需求,華為的事業部和地區部都是聯合作戰,共同拓展客戶需求。此時這種聯合作戰的管理形式就是采用矩陣式管理組織結構進行的。得益于組織上的變革,華為度過了上世紀末互聯網泡沫帶來的艱難時期,銷售額也在2000年突破了220億元。
2007年,為了解決組織中各自為戰的局面,凝結力量與國外大企業PK,華為在海外市場形成了“鐵三角”的打法。
所謂鐵三角,指的是客戶經理、方案經理和交付專家三種角色,以項目為中心,形成共同作戰單元。這一說法最早是華為蘇丹代表處提出來的,初衷是解決組織當中各自為戰的局面,在客戶側統一界面和工作接口,形成一個聯合作戰的團隊。用任正非的話說,“讓聽得見炮火的人來決策”。
2011年,華為再一次進行組織架構變革,確立了運營商、消費者和企業三大BG,從原來的一駕馬車,變成三駕馬車。
當時的華為已經成長為全球第二大通信設備商,電信業務的增長遇到天花板,華為也需要開拓更多的水源,消費者業務在幾年后營收超過了運營商業務。華為手機的崛起,也讓原先只面對全球300多家運營商客戶的華為品牌價值躥升。而在最近幾年,隨著新業務的出現,云BU、車BU也在華為陸續成立。
“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真理。”任正非在一次全體員工會議上說。而反觀過去30多年的發展史,華為每一次都能通過組織形式和架構的調整,適時對新形勢和新變化快速做出反應,度過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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