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建:微碼公司營銷副總
李斌:微碼公司研發副總;
李富才 王超棟:營銷骨干,歐陽建的下屬。
王曉彤:王程之女,創二代,普林斯頓學成歸國,承接其父親王程的事業。
陳威:微碼公司新銳項目經理
地點:微碼公司的三樓會議
秋分到了,即使是在深圳,也感覺到了秋天的涼爽。雖然沒有故都的秋的那種季節分明,但是今天的深圳也是格外舒服。小鳥咕咕的在綠色的草地,屁股一扭一扭的找蟲吃,天上的云片像銀子一樣鑲嵌在湛藍的穹頂上,微風吹在人身上是那么多賞心悅目。
然而在微碼的會議室,卻彌漫著秋季的肅殺。
王朝棟:“張顧問小公司啊本來人就少,和行業龍頭比,怎么飽和攻擊呢?“
張笑天抿一口咖啡說:“你聽說過李牧嗎?”王朝棟搖搖頭,看看其他人,大部分人都表示不知道。
張笑天說:我講講李牧之戰吧。也許這個案例可以告訴我們小公司如何發起飽和攻擊。
李牧,趙國武安君,和白起、王翦廉頗并稱為戰國四大名將。
相對于其他三位的耳熟能詳,趙牧的故事幾乎湮滅鮮聞。在戰國時代,北方飽受匈奴侵擾。當時的匈奴的騎兵對中原的步兵的有絕對優勢。為了防御匈 奴,燕、趙、秦都各自筑起了長城。李牧為趙國駐守雁門郡。趙牧并沒有對匈奴頻繁作戰來顯示自己的勇猛和勤奮,而是在自己的力量不足的時候積累實力,并規定:“匈奴但來,急入收保,有敢擅自捕獲匈奴者,斬!",并且在此期間積極的進行團隊建。注重情報分析,在戰機未到默默等待,一旦戰機出現,便飽和攻擊,摧拉枯朽,一場戰爭解決一個根本性的問題:讓匈奴10多年不敢望北。
關于此,作家孫皓暉在《大秦帝國》有過精彩的描寫:
李牧以為:趙軍對匈奴,不可如此無休止纏戰!”平原君大是驚愕,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對匈奴的戰法是武靈王胡服騎射之后確定的,簡而言之,叫作“騎對騎,射對射,牙還牙,血還血”,趙軍將士從此大覺揚眉吐氣,這個小李牧竟說這是纏戰?在平原君沉著臉不說話時,李牧卻又開口了:“我軍欲勝匈奴,必先固本而后一舉痛擊!不固本,雖百勝無以根除匈奴,終至陷于世代糾纏。”
從此,這李牧開始了他那獨特的固本之戰,只護衛著趙國云中郡的草原不動。開始時,趙國本土大戰連綿,朝野都認為李牧的堅守是明智的。更兼李牧還有一絕:雖只有一萬人馬,可匈奴大軍趁趙軍主力南下連忙鋪天蓋地壓來時,卻連李牧軍的蹤跡也找不見。匈奴單于索性揮軍南攻雁門關,又被李牧軍閃電般從草原深處殺出,雁門關六千守軍也強弩疾射鼓噪殺出,匈奴全軍潰亂,騎士死傷六萬余,無奈悻悻退兵。如是三次,匈奴打消了越過李牧邊軍而徑直南下攻趙的打算,只輪番騷擾趙軍營地與牧民草原,引誘李牧追擊。李牧卻是奇異,只要匈奴騎兵殺來,便早早沒了蹤影,匈奴騎兵但退,軍營里又是人喊馬嘶炊煙裊裊,只是絕不追擊匈奴的小股輕騎。
天長日久,李牧邊軍面目全非。
趙王特使的說法是,非商非牧非軍非民,四不像!活匈奴!
原本保護牧民交易的四千飛騎,變成了奇特的“軍代商”。
這支馬隊收了趙國牧民的牲畜皮革鹽巴糧食,搖身變作馱馬商旅,深入草原與匈奴小部族做生意,交易完畢立即回程;若遇匈奴輕騎騷擾,便有接應飛騎殺出,馱貨馬隊趁機脫身;回到營地,交易貨物立即發還牧民,邊軍只二十取其一地收稅,或錢或物不論。若有匈奴部族欲與趙民交易,邊軍也同樣替代。
其時,匈奴游騎遍布草原,趙國邊民飽受劫掠,根本無法正常市易。軍代商一開,邊民大悅,競相將多余物事交李牧軍代為交易。后來各族聚議,說李牧邊軍苦甚,堅執將邊軍的收稅提到了十取其一。
如此數年,李牧軍的財貨戰馬皮革兵器宗宗豐厚,裝備之精良遠超匈奴的貴族騎士:每騎士擁有三匹雄駿戰馬、六口精鐵戰刀、三套精制的上等皮革甲胄、三副硬弓配五百支長箭。
除此而外,全軍還打造了一萬張大型連發弩機、五萬頂牛皮帳篷,囤積了大量的牛羊干肉與糧草。但扎營軍炊,每個百人隊日殺兩牛,人人放開肚皮猛吃。飽餐之后在空曠的草原馳騁騎射,直到三匹戰馬都累得一身大汗。邊民艷羨李牧邊軍,精壯紛紛擁來從軍。李牧以當年吳起遴選“魏武卒”之法考校,從軍者非但要精通騎射,更要體魄雄健,下馬可做步戰勇士。擴軍人數雖則不多,卻盡皆精銳無匹。
三千通曉匈奴語的騎士組成了間諜營。每個間諜帶兩只上好的信鷂,裝扮成匈奴牧民,撒向廣闊的大漠草原。
一支萬余人的邊軍,竟有三千間諜,可謂空前絕后。
其余主力飛騎由李牧親自統領,騎士全部皮裝輕甲彎刀硬弓,遠觀與匈奴騎兵沒有絲毫區別。這主力馬隊的任務只有一個:日夜漂泊草原,與匈奴只作無休止的歸去來兮的周旋,卻絕對不許交戰。李牧的軍令是:“匈奴但來,急入收保,有敢擅自捕獲匈奴者,斬!”
如此三五年周旋,匈奴對李牧無可奈何。而李牧的邊軍則在國府沒有撥付分文的情勢下,已經壯大到了五萬精銳飛騎,更兼糧草財貨豐厚軍輜裝備精良,其戰力非但已經遠遠超過了疲憊已極的本土趙軍,而且遠遠超過了一味野戰的匈奴騎兵。
此時,非議李牧的聲浪彌漫了邯鄲。
一班與秦軍血戰后僅存的將士更是不滿,紛紛指斥:“多年一仗未打,邊軍肥得流油,李牧究竟意欲何為?”趙王派出特使視察李牧邊軍,回來將“四不像”與“活匈奴”之象一通稟報,趙國朝堂炸開了鍋!此時,秦軍攻逼趙國的浪潮已經回縮,趙國君臣在合縱勝秦之后又是躊躇滿志,忽然醒悟一般,紛紛指斥李牧畏縮不戰徒使大趙受辱于胡虜。孝成王大以為是,立即再派特使趕赴陰山軍營,敦促李牧立即大戰匈奴。年輕的李牧只是冷冰冰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依然如故地與匈奴歸去來兮地虛與周旋。
孝成王發怒了,立即召回李牧,改派樂乘為將出戰匈奴。
然則,急于對匈奴作戰的結局卻迅速證實,李牧沒有錯。
樂乘是名將樂毅的兒子,赴任之后立即集中李牧散開的兵力對匈奴展開了反擊戰。一年半時間全軍出擊十六次,非但沒有一次捕捉到匈奴主力決戰,反而每次傷亡騎士戰馬數千,許多精銳騎士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僅僅如此還則罷了,偏是趙國邊民沒了“軍代商”,不堪邊軍馳突與匈奴的無常騷擾劫掠,紛紛逃亡秦國的九原與燕國的遼東,廣袤的陰山云中草原迅速地凋敝,李牧的邊軍積累也幾乎全數耗光。樂乘無奈,緊急上書邯鄲,請求立即撥付大批軍輜糧草,否則無法續戰。
……
已經不堪戰場之苦。趙王又氣又笑,第三次下書“強起”。強起者,不從也得從,違命死罪也!這次李牧沒有說病,卻對趙王提出了一個條件:“我王若必用臣,許臣戰法如前,否則不敢奉命。”
二話不說,趙王立即答應了。
李牧重為云中將軍,到任又是一任匈奴騷擾劫掠,只是游騎周旋。邊民聞李牧復職,也紛紛回歸故土,“軍代商”又蓬蓬勃勃地恢復起來。三兩年后,李牧的五萬精騎全部恢復萬余張大型弓弩需得配備的十萬射手兼步軍也全部就緒,秘密演練嫻熟。這年入秋,李牧下令:八千飛騎扮作牧民,邀集回到陰山草原的牧民們全部趕出囤積的牛羊馬匹,一齊作遠草放牧。一時之間,畜牧大縱,人民遍野,整個陰山南北的草原都熱鬧了起來。
所謂遠草放牧,是牧民在秋草之時先趕牲畜到百里或數百里之外的遠處放牧,到天寒之時,再退回到大本營消受基地牧草。這是牧民千百年的放牧規矩,誰也不以為反常。
這三兩年里,匈奴雖捕捉不到趙軍,卻也終于認定:這個李牧終究是個只知開溜的大草包。及至今秋邊民遠牧,匈奴游騎立即風一般卷來劫掠。趙軍護衛牧民的幾個千騎隊一戰即潰,竟被匈奴掠走了數以萬計的牲畜。消息傳到北海,匈奴單于再不疑慮,發動諸部三十萬騎兵呼嘯南下,要一舉端了趙國云中郡根基。
烽火臺狼煙大起!
李牧集中步騎十五萬大軍連夜開過陰山,在陰山北麓早已選定的河谷地帶擺開了大戰場。這是一片貌似無奇實則特異的山川之地,東西兩道山梁如同陰山北麓張開的兩道臂膊,摟住了一片澄澈大湖,撒開了幾條淙淙小河。在草木莽莽山巒起伏的綠色大草原,誰也不會以如此一方山水為特異。然而,李牧蓄謀多年,對陰山南北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不知多少次踏勘比較,才認定了這方戰陣之地,自然深知其中奧妙。
清晨時分,匈奴大軍沉雷般從北方大草原壓來。進入兩道山梁之間,遙見湖水如鏡河流如帶,已經兼程奔馳了大半夜的匈奴騎士們一陣遍野歡呼鼓噪,紛紛下馬奔向水邊。大軍中央的單于見狀,略一思忖傳下軍令:“歇息造飯,半個時辰后一舉攻過陰山!”片刻之間,匈奴大軍滿當當撒在了湖邊河邊的草地上。
驟然之間,一片牛角號凄厲地覆蓋了河谷草原!
匈奴大軍尚在愣怔,萬千強弩長箭伴著喊殺聲暴風雨般三面撲來。不待單于發令,匈奴騎兵飛身上馬,洪水般向唯一沒有箭雨的北口蜂擁沖殺。剛出兩道山梁,又聞草原殺聲大起,趙軍兩支精銳飛騎各從東西紅云般壓將過來。這五萬飛騎乃李牧多年嚴酷訓練的精銳之師,人各三馬,戰刀弓箭精良無比,較之匈奴貴族騎士的人各兩馬還勝過一籌。更有一處,李牧在戰前已經重賞每個騎士百金安家,人懷必死之心,號稱“百金死士”。五萬飛騎十五萬匹雄駿戰馬在大草原隆隆展開,氣勢懾人心魄,第一個浪頭便將匈奴騎兵壓回了河谷!
反復沖殺之時,趙軍戰法陡變——三面強弩大陣箭雨驟見稀少,八萬步軍列成三個方陣,挺著兩丈三尺的鐵桿長矛,從東西南三面森森壓來,隆隆腳步勢如沉雷,對蜂擁馳突的匈奴騎兵視若無物。匈奴騎兵向以馳突沖殺見長,大約以為天下只有這一種戰法最具威力,否則,何以趙武靈王要胡服騎射?今日乍見中原步軍軍陣的森煞氣勢,一時竟是蒙了。
一頭目大吼一聲,率千余騎展開撲來。尚未入陣,便被森林般的長矛連人帶馬挑起,甩得血肉橫飛,一個千人馬隊片刻間蕩然無存。匈奴老單于大駭,彎刀一揮嘶聲大吼:“沖殺北口!回我北海!”
那一戰,匈奴大軍留下了二十余萬具尸體,而李牧軍死傷不過萬余。
一戰成名,李牧卻辭謝王命,沒有回邯鄲受賞受賀,而是率領五萬飛騎一鼓作氣向東北追擊。連滅襢襤、東胡兩大胡邦,又迫使林胡邦余部舉族降趙。匈奴大為震恐,老單于率余部遠遁茫茫西域沒了蹤跡。此后至今十余年,整個北方胡人無一族敢犯趙國北疆。
……
時當暮色,牧人漸歸,炊煙四起,高遠的長調掠過草浪隨風飄來——
牛羊如云李牧川
天藏飛騎大草原
不怕邊軍吃
不怕邊軍穿
只怕邊軍不吃不穿不動彈
長城自此無戰事
胡馬不得過陰山
我有李牧川
車馬流水富庶年
……
聽張笑天講完李牧之戰,張笑天輕輕的說:很多公司的高管如同樂乘一樣,打了很多場戰役,雖然也贏了幾次戰役,但是輸了整個戰爭。
很多公司開發了很多款產品,頻繁進入新的市場,但是成功者寥寥,不知道真正的機會在哪里,頻繁出擊的結果在任何一個領域都辦法進行飽和攻擊,沒有形成絕對的積累,不能形成絕對優勢。
王曉彤在聽張笑天講李牧之戰的時候,她也認為所謂的飽和攻擊是適合華為這樣的資源充足的公司,至少是中型企業,對于小企業,各種資源都捉襟見肘,何來飽和攻擊之說。
聽完張笑天的李牧之戰,深受震撼。一開始的李牧對匈奴可以說絕對弱勢,如果是匈奴是大公司的話,那么李牧就是典型的創業公司。所謂飽和攻擊就是,在力量弱小的都時候,默默的積攢力量,積極的進行干部的培養和團隊的建設,生存下來并不斷積累在這個領域取得絕對競爭優勢,等機會來的時候進行飽和攻擊,一舉拿下。
著名投資人楊天南的一句話:“我們并不需要一年有很多好主意,而是需要將一個好主意堅持很多年。”
對于企業而言也是這樣,我們并不需要開發很多款產品,頻繁的進入市場,而是在一個領域持續深耕,精耕細作啊。
同樣的,歐陽靜雯身也被深深的觸動了。就拿微碼公司所在的IVD企業來說,每個企業都是:既要,又要,還要。才幾個億十幾個億的規模就什么都敢做,發光,免疫,生化,儀器,試劑,耗材,原料,流水線,無所不包。
大家會說,“你看大家都做了,我們也得做。”又或者說“反正渠道一樣,一個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有這個產品線就有銷售額”,最后大而不強,雖然也贏了幾次戰役——增加了些銷售額,卻因為兵力分散,在各個領域都沒有深度的積累,最后被各個領域的“專新特精”擊敗。而這個行業的日歐美公司不是這樣,他們在一個領域深耕,僅僅幾款產品銷售額就可以達到幾十個億,甚至上百億。
這個時候王曉彤忽然想起一個人,朦朧的想法開始變得清晰,不由得非常興奮。他就是商界的李牧!
大家異口同聲的講:誰?(下周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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